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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6 16:5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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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是九七的冬天,汉中路那次。当时我还是个新人,刚听joy division不久,师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喽。师兄叫我插线,我还没等插,就看到那个家伙开始点起了火……几年后,在Ark,我好象又看到了那个家伙。他穿金戴银,衣着光鲜的在和几个妙龄女孩聊天……金属朋克金腰带,先锋后摇尸骨寒……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尊重你吗,琴售?因为,你还象个人,象想做好音乐的人……”
1997年,是上海地下摇滚蠢蠢欲动的一年。东区势力在壮大。那一年,以五角场为轴心,复旦hard rock、部落人酒吧空前鼎盛。大学生、商人、文学青年、暧昧女性还有就是我们这些靠交流唱片为人生乐趣的朋友都摇滚了起来!共同润泽着从来没有黎明的黑夜。
当时,周勇、曾涛的“疯子”乐队崭露头角,而更多新生力量在酝酿:吴峻,年前已买了他生平第一把韩产飞机琴,他和孟晋、王强、胡建平筹备着“戈多”的雏形;常来《音像世界》编辑部串门有把好嗓子的张海生,也加入了习琴的队伍……那时还有很多现在鲜为人知堪称前辈的热血儿女,为圆自己的摇滚梦大步流星。岁末年终,孟晋组织了上海第一场大型上海地下摇滚乐汇演,在汉中路青年文化活动中心。我那时没乐队,凭着一腔沸腾的热血背着琴就冲了进去……
第一支演出的乐队就是“戈多”。初登台的大牌们都比较拘谨,但孟晋真诚且暴戾的台风还是征服了台下期盼许久的眼神,他们赋予了joy division一种针砭时弊的质感,为演出开了一个好头。接着的“木偶”、“越位”、“十二小节”、“橡皮指纹”(当时还没这名字)风格迥异,大家都憋足了劲儿,把摇滚最率真的一面展现在观众面前,每一支乐队的状态都很出色,特别是“月蚀”乐队,刘海峰以妖艳的造型惊现,“冰点”,以流畅的编曲、唯美的歌词赢得台下的掌声芳心一片。刘海峰身披棉棉的白狐皮镂,举手抬足都是brit-pop front man”作派。在乓乓、陈松飘逸的节奏衬底下,文伟delay+wah wah的个人吉他手法初现端倪。“月蚀”是一支具有前瞻性的海派乐队,他们的后身“水晶蝶”亦成为上海原创乐队中的翘楚风范,时逢他们首张专辑热情上市,在此唯有对他们致以深深的敬意!
当天,还有一个大牌初亮相,那就是陈E心和陈TAD的“freebirds”,两个邻家男孩,四双眼睛,深情款款,一看就是书也读得很好的好小囡,他们委婉地翻唱着beatles,与之后李琦领衔的“金属前线”乐队略显市井的杀戮之气形成了鲜明反差。当天,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来自上大的Seven。相信陆晨在深冬,蹬着凉鞋“卖冰棍”的造型,迄今还留在每一位到场乐迷的心中。他们演罢,孟晋要上台念诗了,当时我还是个新人,刚听joy division不久,内心深处早把琴售当作师兄,我问师兄,我可以上去摇滚一下吗?师兄说,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就上吧!师兄叫我插线,我马上问梅二借了跟线,也不清醒什么是吉他箱子还是贝斯箱子就插了进去……人生有很多难忘的片段,而那天也许是我人生中最纯粹的一刻!言归正传,那天压轴也是最让人信服的乐队——疯子!
当时的“疯子”,已经突破了创作上的窠臼。擅于制造另类、简约音符的他们,现在看来也是非常出色的。“疯子”有一首《电视》,至今印象深刻。琐碎而不零乱的编曲,让人耳目一新。德籍鼓手鲍里斯有一套自成一格的打鼓方式,他也为上海的鼓手们提供了全新的思路,后来,王爵士和“布拉格之春”的小戴都曾师从他,这个德国人的原型,也出现在了卫慧的小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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