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南采风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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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日 栖于反排山寨

    上午十点往山寨出发，昨夜的一场大雨只在街道上留下稍许湿意，却在山路上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和林虹，陆主任的夫人坐在小车里先行，大部队坐在面包车中，带着行李和设备。
    山路上处处可见井然美丽的苗寨，一块块水田与绿色油菜花作为黑色木楼的前景，残旧古朴。吊脚楼中走出的发髻乌黑的妇女，头上佩戴着颜色鲜艳的花朵，可惜路行匆匆无法一一拍摄。





    山路泥泞不堪，车行缓慢，从10点到下午2点半，仅仅走了40多公里山路，中间停歇数次。最后，多人乘坐的面包车由于底盘过低无法继续前进，只得分成两队，一队先行，另一队等着小车回来接。



    我等先行到达反排山寨，陆夫人下到山涧取水
    我则拍了一个骑车的小女孩




     安排我们住在村口的一个民兵活动中心，楼上有不少客房，我由于身体不适，到了那里就开始睡觉。






    从招待所窗口望出去，就是进村的路和我们乘坐的车



    此后大家去村长家里吃饭









    门外的就是此行接待的陆主任，侗族人，非常有水平和能力的一个人

    晚上开始录音的花絮，这次主要录的是反排情歌，飞歌，和古歌，由于条件十分恶劣，只能在反排的幼儿园里录音，后来移到操场上。
















    这些苗民的歌声震撼人心，十分动听美妙。
    录完之后大家一起去晚餐，在品尝过了城里难得吃到的活杀香猪之后，大家又开始敬酒对歌。











    苗寨流行喝自家酿造的米酒，虽然度数不高，只有10来度，但每人5，6碗灌下去，也不是好受的。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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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8清晨6：30被不明语言的广播和此起彼伏的公鸡啼鸣吵醒，昨日的不适已经一扫无余，于是排泄的大问题又涌上心头，沉甸甸的。
    楼下，老张已经在晃悠，手提他的梳洗包，等待老乡招待他用井水来洗漱，我则等不及，用房间里热水瓶里不知道多少天前的残水完成了洗脸刷牙等等艰难的工作，之后我只身上路，去找寻方便之所。
    这里的山都比较光秃，大约是由于无度砍伐，没有参天大树的遮蔽，藏身之处非常难找，我只得寻荒僻无人的山丘往上爬，一路攀越不少田埂，沿着溪水溯源而上，几次就直接在水里趟路，终于来到一条路的尽头，想来农民无事是不会来这里的，于是便胆战心惊地享受了第一次野外跳舞。之后我没有按原路返回，只是一路寻着寨子的房屋而行，居然被我找到昨晚上吃饭的村长家，原来这个山和寨子依傍的山是相通的，不少农民诧异地看着我在他们房屋之间跌跌撞撞地穿行。
    回到总部，大家都起床了，纷纷为洗漱，排泄问题烦恼，我就坐在村口的桥头，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热闹，两个小时后，老张还是没有等到老乡许诺的井水，他就蓬头垢面地上路了，今天要爬几个小时的山路去一个不通公路的原始苗寨——巫交。
    为了赶路，陆主任找来了挑夫，我们这些伪劣的背包族，每人都背着去运动超市买来的野外用品，却一次都没有自己背过。上路之前，我非常英明地在路边挑了一根竹子当拐杖，美中不足的是我没有戴手套，这使得后面的行路过程让我的手发肿，而腿脚却是轻便异常。







    筋疲力尽的一个小时上山路之后，我坐在一片田埂边等后面的大部队，在群山怀抱中，听达明一派的歌，特别悠扬，回荡山峦。这艰难的第一个小时的山路几乎到达了我的极限，之后的山路就变得轻松，我开始享受爬山，吹着徐徐凉风，肚皮上贴着暖宝宝，风景令我着迷。
    拐过最后一个山脉的时候，我看到了后面的三位老男人，一看之下，大笑不止，原来他们都脱得不能再脱了，老张成了奥特曼，老钱是只穿着平角短裤在爬山，据说他们背着沉重的设备，爬伤了，老刘的腿就从这天开始拐了，最后他们把所有的设备和包，外衣，脱下来的裤子都给了挑夫，这才气喘吁吁地一路下来。
    巫交，这个原始小山寨，迎接我的是一头大水牛，而操场上，已经聚满了孩子，疑问的眼神审视着我们这些衣冠不整的不速之客。











    巫交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寨子，一条清澈的溪流穿过村庄，最后变成瀑布，跌落山崖，我一到那里，就循着水声去了瀑布边，在那里和孩子们相处了一会儿，他们虽然不和我说话，却一路指引我下到瀑布边，尽管非常危险，但是孩子们还是在菜田里打球游戏，之后我听到小学那里传来了敲钟声，孩子们一哄而散，去上课了。
    我们就在溪流边的小木屋扎寨了，那是他们的计划生育办公室，崭新的小木屋里还没有通电，我抢占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里面有个新打的木床，还没有床板，于是我找了些木板搭成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床，作为以后两天我的休息之处。
   


小v洗头照



我的无敌小木床



安顿好之后，我们又去支书家里吃饭


仍然是活杀的猪肉一大锅，新鲜的血迹还在门外的砧板上，触目惊心，被杀小猪的哀号惨叫真让我心惊肉跳




边吃饭边学习边讨论，需要了解的事情还真多



这家的女主人



另一桌都是当地的歌手


房梁上挂的辣椒还真是鲜亮可口




这里的人平时很少吃肉，只是特意为了招待我们，才杀猪待客。





    从支书家俯瞰巫交村寨，中央是新盖的操场，这里的房子多用树皮当屋顶，因为比较穷困，所以有瓦片的房屋很少。
    而树皮屋顶的房子经常会漏雨，当夜就下起了大雨，支书带领村民给我们住的小屋盖上塑料布，但我睡觉的时候仍能感觉到雨滴落在脸上。
    当晚他们去录音的时候我没有去，留守总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我没有带手电筒，所以寸步难行，期间村支书不断派人送来棉被，我将棉被垫地，将男生，女生房间收拾干净，当夜大家就在打地铺，每个人钻入自己的睡袋安歇。而我的木床硌得我浑身酸痛，第二天不得不在腰里贴上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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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9日，从蒙蒙细雨中醒来，回忆昨夜雷电交加，心里犹是有点害怕。如此风景如画的地方，天黑之后就变得异常可怕，我躺在粗糙不平的木板上，努力掌握身体平衡，翻身的时候感到胯部正在变得乌青。
    黑暗中，只有我的手机发出的荧荧蓝光，让我得以确认自身所在——“我深陷一片黑暗帝国，除了流向瀑布的巨大水声和木头房子的新鲜木头味，我的知觉已全然被黑暗包围。”突然间，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们好像处在一个被巫婆的黑魔法控制的村庄，一到夜晚，巫术支撑的结界将人的感知意念全部封闭，使我无法思考或者祈祷。
    清晨我在溪边洗漱之时，感到口腔内疼痛异常，左边牙床全线肿起，我的口腔溃疡令我无比沮丧，自此对饮食失去兴趣。幸好在楼下小池中找到昨夜丢失的拖鞋，否则我就无法应付跑鞋浸湿以后的局面，当天早上我没有进早餐，一个人坐在小楼上写写画画。之后，又冒雨去巡视全村，拍了不少照片。

   








雨中的巫交如迷梦般美丽，我从小楼望出去，看到有人在给水牛洗澡，一个人走在田埂上，对面走来的农妇羞涩而亲切。这是一个非常清洁的山寨，因为溪水的穿流而使得村庄始终在一种流淌的状态中，









在我静静地穿行在村寨中时，一种恬静的美始终伴随着我，没有言语，没有声音。









    田埂上，迎面走来的巫婆般的老妪，强烈要求我喝她自家酿的米酒，这一路来的苗人好客也领略不少，于是就着她的铅桶喝了少许，转身看到她手里提着米饭青菜和腊肉，这就是他们的午饭了。后来听说这些都是他们用来上供给祖先的食物。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田埂上手捧菜花的小男孩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他的神情如此可爱，使我走过他身边时候禁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一小时后我回到小楼，发现溪边的鸭子们又开始肥硕地四处游动觅食，而在溪边浣衣的妇女也接二连三地到来。




在苗家长大的狗儿们个个都温柔可爱，长得憨厚朴实，都不像犬类，倒像羊或者猪。



在我向支书家走去的路上，终于拍到了一个头戴银饰花帽的孩童，远远的，这里的人们都害怕镜头，只要对准他们就会自动回避。




    傍晚去小学录孩子们晚自习的读书声，一幢非常破旧的木楼就是整个小学的教室，外面写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红漆大字。老钱和才转正的小老师合影，这里仅有的两个老师向我们诉说这里的办学情况，不少孩子付不起每个学期几十块的学费就不能上学，这里的书籍和文体用品奇缺，两个老师教一到四年级，所有的科目，仅有语文，数学，品德。
    据说他们还非常缺少铅笔。
    录音后我问他们想要什么礼物，孩子们都困惑地看着我，我问他们将来想做什么，他们用更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这让我也变得十分困惑起来。
    前几年我曾向黄羊川那里的图书馆捐过很多书籍，现在想来，那里的孩子还有电脑，远比这里的孩子要先进多了，因此我向回到上海就募集一些书籍和文具，体育用品送过去，他们虽然不知道向我们索取任何东西，但是我要将我所有的物品，尽可能地输送给他们。
    城里的孩子们请帮助我吧。








很快夜晚到来，人们即将围坐火塘边，唱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酒歌和古歌。




老刘的腿伤十分严重，只能请教这里的鬼师了
鬼师是类似巫医一类的角色，是村子里最聪明的人，果然这位鬼师的普通话就比普通人好很多，而且虽然他说不要拍他，但此后，凡是我举起相机，他就始终朝着我的方向看。



妇女们背着小孩来唱歌
她们唱出来的酒歌低沉而悲伤  



村中的寨老们，他们唱着即将失传的古歌






站在那里的是胖胖的村长，虽然年轻，但是办事效率非常高，是我们此行中最棒的村干部


离开巫交的那个早上，我预感到巫交将是我此行感觉最好的一个地方，我留恋我住了两夜的小木屋，我的背脊刚开始适应那崎岖的木板。



记得离开巫交的时候，小老师带着全体学生站在学校门口送我们，那情景使我只得快步前行，后面的人有拍下当时的场面，在我远远的先行爬上山头之后，巫交送行的芦笙队在后面将欢送的路吹得很长，很久，据后面被拖住灌酒的人说场面着实感人，而我只是站在远处观看，并不敢贴近这样的场面。而巫交就这样留在了记忆深处。

好破啊这个地方
怎么那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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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穷
可怕的生活
又成天下雨

我印象里的贵州同样如此，阴沉的天和似乎随时都会下的雨。
看到一场娶亲，他们欢唱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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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昨夜依然有雷雨，早上飘着牛毛细雨的天空依然迷蒙不展，我的背已经很适应那些参差不齐的木板条，一夜睡来竟无半点不适。只是昨夜不该脱去袜子，下半夜十分寒冷。今早我决定省下最后两块暖宝宝，因我担心后面还有未知情况发生，因此我加穿了两双袜子，鞋子早就湿透了。   
      早起刷牙的时候，巫交山里空无一人，甚至鸭子都没有出来嘎嘎乱叫，我开始想这物质严重匮乏的地方究竟需要些什么。
      我决定修改遗嘱把我那大量的精神文化物资赠送给这里的孩子，老师。我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他们会骚动不安，离开这个保存原始的村落，但他们有知道外面大千世界的权利，等他们了解了之后再来选择自己的生活，也许会好些。
     离开巫交的时候，我仍然走在大部队的前面，现在人人都叫我魔头，而我因为一路听着Eliot Smith，他的浅吟低唱很适合细雨中的湿滑路面，直到我爬到巫交寨外的第一座山顶上，才被后面欢送的芦笙队惊醒，回眸一看，巫交已经在身后了。



    此后，我一直在悠闲地爬山，享受着上上下下的乐趣，四名挑夫始终在我的身后，和我保持一定距离，每当我停下来喘息，他们也停下来抽口烟，每当走到一个岔路我不知所措时就要回头问他们，而他们总是笑着说，走下面，下面的大路。
    后来我逐渐分清了山路的大小，一般说来，没有长草的就是大路了，尽管宽窄差不多，但显然被人踩得多点。
    一路经过不少瀑布和村寨，看到山里的各色人等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这个老奶奶和儿子在修水渠，他们的锅里红红绿绿的很诱人，老奶奶还会说普通话，似乎对我说了她天生劳碌命之类的话。

    下午 15：24

    几小时的翻山越岭，突然于深谷之中看到桃花掩映中的大型苗寨，有一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的感觉。陆主任夫妇不禁兴奋起来，一路吆喝着“噢呵呵呵~~~~”，和山下寨子里的人联络，一边往下冲去。
    我看其他人也被这美景震慑住了，都纷纷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天空中的细雨一下子就没有了，这里是块阳光明媚的土地。









    好不容易下到村中广场上，早有年轻小伙子举着满满牛角的米酒恭候多时，我和小V第一个到，但是还是躲到一边，看其他人一个个来过这个门槛，后来我们也不得不喝了才能进学校的大门，安营扎寨。






    这时候操场上早就挤满了人，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好像有个姑娘嫁过来了，加上我们的到来，出动了他们的芦笙歌舞队。因此整个寨子都沸腾了。








    老钱一到这里就说这里的姑娘漂亮。赶紧合影留念。可能是在巫交被灌的送行酒还没醒，又喝了这里的接风酒的缘故。

    姑娘既然漂亮就多多看看吧
   
    巫溜少女的服饰










    少许的私密时间……

    午饭后我曾在蜿蜒穿过村寨的小河边度过了一段难得的清静时光，吃着从小卖部里买来的饼和久违的瓜子。躺在河边的卵石上，我非常需要在任何地方找一个自己的私人空间，只有这样独自消遣的时光才是最珍贵的。
    这里的东西很便宜都是小包装的，以至于第二天临走的那天我买了5包瓜子，3包杨梅，2块米饼，只花了一元钱。





    我在小河里洗了一路沾满了泥浆和粪便的已经臭不可闻的鞋子和裤脚，我觉得这就是真正泥腿子的意思。这个村子有个怪人，是退伍军人，他在广东打工，攒了钱买了一辆大卡车，之后请人抬到村里，再组装起来，然后就扔在那里生锈，可惜我没有拍照片，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大卡车，可惜在这里没有开动过一里路。
    之后，由于几个女生累得都去睡觉了，因此我就担当了给演员们拍照并且纪录的工作，在我们去菜花地里录情歌对唱的时候，那一路跟过来的村民可以说是浩浩荡荡，最后挤满了整块田地。
    估计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人会这么录音了。






    晚上由于我们均都不能再吃猪肉了，于是打了一大筐鸭蛋，由陆主任给我们做了一次炒鸭蛋，之后照例是喝酒，大部队都先撤了，只剩下老刘，老钱硬撑着，这里的喝酒方式又有所不同。






    反正无论何种方式，都是要被灌，到这里之后我就板起脸来拒绝饮酒，因为在这个无法休息好的旅程中喝酒过量是很危险和痛苦的。
    老刘老钱深受其害，最后在离开巫溜的时候都无法自行行走，当晚我们又去杨老师家里参观，这位老师不要国家的钱，自己在巫溜教学，我们此行的芦笙歌舞队都是他负责带的，他的脸上有着那种悲剧般的表情，但他梦游般的办事效率实在叫人印象深刻。

赞一个！另，妇女们的发型很特别啊，与我在安顺一带屯堡所见
大有不同，能否介绍一下?

唉, 很想念那片石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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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1

    早上8：00在无比嘈杂的小学办公室地板上醒来，头顶和隔壁是同时在上课的几个班级无数小孩子的读书，喧哗声。
    尽管如此，我和小V还是比其他6个渴望睡床板的家伙睡得舒服，他们在老乡漆黑的家里只能3人挤在一张床上，由于我对老乡家里漆黑油腻的环境实在感冒，所以昨晚执意和小V留守大本营，这个选择无比正确，当其他人睡眼惺忪地来叫醒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足足睡了7个多小时，这可是难得的好觉了。



    这照片就是杨老师家里的天花板，昨夜他喝多了邀请我们去小坐，我便闪了几张。
    之后我带着小V去我那清幽静雅的方便之处，沿着河滩越走越偏僻之后，我的心情也开始好起来了。

    我仍然拒绝吃早餐，问刘星要了方便面干啃，这时候村长派人几次三番地来请吃饭，我们都一一回绝，最后刘星不得不代表我们去，真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因为此去必然要被灌个天晕地转。之后村长仍是派人来请，不得已，老钱也去了。
    最后轮到我和老男人还有韩洁三人死守，任凭来人说破嘴皮就是不动弹。
    终于逃过一劫。
    10点半的时候，还没有动身的意思，我有点着急，这个村寨不比其他村寨，似乎村干部都不来关心我们，只有杨老师等人忙来忙去，但是因为权利微薄，最后连挑夫也找不到，只得让那些芦笙歌舞队的美女帅哥来送我们上路。
    脱去了民族服装的他们，一下子年幼了很多，个个都是豆蔻年华，背着我们沉重的行李，就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在离村的时候，又有人手执牛角，等着我们喝上一口出村酒，我为了避免喝酒，逃至路边还摔了一跤，老男人更绝，嘴里含了满满的酒，转身就偷偷吐掉。我们一定是被鄙视的人了。
    但是我痛恨没日没夜的饮酒，上苍保佑喝多了酒的人民吧！








    从巫溜走到摆尾，再坐车下山去温泉，一路上，仍是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和身轻如燕的陆主任攀谈，了解民生情况，得知这里的农民以前靠卖林每年可以收入2000元，但是现在为了保护长江，珠江生态环境，已经禁止砍伐卖林，他们的收入跌到了800元一年。大量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留守的大多是老幼病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巫交就没有看到年轻人的缘故。
    巫溜的年轻人是为了我们要录音特地留下来，过几天他们也都要出门打工了，这里交通非常不发达，和外界的交易也非常困难，因此只有等到2015年，公路通了才可能会有些变化，目前老百姓的生活还是非常艰苦，陆主任说，这里有户人家，7口人只有一条像样的裤子，谁出门谁穿。不过在我看来，巫溜已经比巫交发达多了，至少居民家里有电视，DVD，还有卫星。这里有两个小卖部，卖的东西多是糖果，小学也有了远程教育，可以上网。让我有些不快的是这里的村长，他一直要求我们承诺将摄制下来的东西寄给他们，这件事情不用说我们也会，而他的态度就是，如果你们不保证，我们就不感兴趣，不配合。因此我为他们每个人都拍了照片，准备一回家就寄过去。










   从摆尾上车之后，韩洁洗劫了当地的小卖部，将那里的仅存货物都买空了，其实也就是两瓶克乐，几包饼干等等，我看到刘星是被巫溜的小伙子一路搀扶下来的，而老钱的脸色，只要看看就明白他喝了多少。
    之后到达温泉，突然之间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因为我们终于又踏进了一幢石头，水泥的房子，有了洁白柔软的床。最重要的是，又看到了现代文明的象征——抽水马桶。
    但是奇怪的是，我们都不适应了，不少人便秘，而我则在温泉豪华的浴室里，泡了一杠子水来洗几天来的臭衣服，糟糕的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谁叫这里是温泉呢，洗澡的都是矿泉水。
    下午就在宾馆外面录音，林虹，老钱，小见都撑不住了，于是我又担当了拍照，记录的任务，小V负责纪录歌词。







    温泉的美女真多，看到她们红色的服饰，我们都拍了很多，这个女孩子特别受到关注，后来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龙女。

    她们身上这些白晃晃的银子啊，据说总值一万多元，在巫溜那边的苗族叫做高山苗，这里的苗族叫做红苗，苗族支系庞杂，有一百多个，要是每个都考察一遍，估计一辈子就没了。

    有几位从柳利赶来的歌手，她们的服饰又不一样了






    来张全家福。

    录音完毕之后，终于等到了我们享受的时刻，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泡泡传说中的温泉。但是还得先过了晚餐敬酒这一关，这下男人们都很受用，因为一堆美女围着啊，酒不醉人人都已经倒了。我连晚餐也没有吃，一个人黑灯瞎火地跑出去买久违的水果，还差点被困在半路回不来。
    好不容易等到去泡温泉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个游泳池。
    没带照相机，不能偷拍了，总之我们穿着不合身的泳装，在烫烫的水里泡着，老刘为了治疗他的伤腿，就一直堵在泉眼那里。后来上去换衣服的时候我有预感我要发烧了，因为外面的气温还是很低，一冷一热很容易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