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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的力量——向《切·格瓦拉》剧组致敬
妖灵妖
在北京引发争议的小剧场话剧《切·格瓦拉》终于到了上海,显然这个版本有了许多的改变。不仅现场购买的说明书上部分剧照的造型在剧中未出现,而且还根据本地情况加了沪语和地名。
此剧的形式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有些接近,伴唱和讽刺流行时尚内容占据了大量篇幅。前者是张广天一贯的民谣风格,曲子动听,后者应该是此剧的一大卖点,毕竟“革命”不是什么好玩的字眼,还需要针对现实社会的弊端有所谩骂才能让观众笑个痛快。
剧中谈格瓦拉的部分不多,大部分时间纠缠在反革命的资本主义胡闹上,在戏的后半段大量加插关于格瓦拉身前最后一次战斗的回忆显得过满,让在前半段习惯了嬉笑的观众有些难以承受。
编剧黄纪苏巧妙地搬演了格瓦拉的形象,在这个似以人物传记为主的剧本中加入了对革命的乌托邦式的崇敬与憧憬。那些被批评家认为的文革式语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让某些特定观众退席的说法也并非难以接受,倒显了这些所谓的批评家们的心虚气躁。相信除了剧尾那些过分的煽情(当然有可能是为了通过审查)让人觉得有些扫兴外,看完全剧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毕竟,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消费(看这场话剧的单人最低票相当于上海下岗工人月工资的四分之一)群体来说,十几年革命的熏陶也不是白受的。
耐人寻味的是扮演英雄正义形象的是三个男性,而扮演反动资本主义的却是四位女性,这对编导而言也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因为大家的语境其实都差不多,说到概念化和程式化,大家都一样。
个人非常喜欢张广天的音乐,《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中孟京辉唱起张广天写的“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时,真是让人觉得演话剧是一种幸福,而在本剧中的音乐则是全篇最华彩的部分,据说第一版的CD已经卖完。
虽然现场的喝彩声不断,但大多给予了四个代表资本主义维护者的现身说法,而三位男性革命性的诗篇却少有掌声。坐在张广天后面的两位女提琴手在演出最壮怀激烈时小声对话,被张广天制止,想来她们已习惯了几十场的革命,都有些腻了吧。《切·格瓦拉》不是让人激昂到冲动的戏,但足以赢得来自最内心的尊敬,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同一语境下成长的,无能不是无力,无能的力量也是一种力量。
此剧的演出地点兰馨大戏院与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淮海路仅一路之隔,看完戏走回家,路过满是酒吧的茂名南路,意外地发现平日爆满的DANNY’S里只坐着一对男女,格外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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