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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像哑巴似地倾诉 文/曹操(黑舞)
这个夏天很热,像若干年前的500年前那只死猴子打翻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蔡明亮也一定这么认为。于是伊选择在热的天气里弄出一部情色片来消暑。
做为一个正常勃起的男人,不应该掩饰对情色片的喜好,有情节,有肉看,还可以挂出艺术的幌子,不亦乐乎。于是看到老蔡的《天边一朵云》摆上了架,几乎没有经过0。01秒的犹豫就拿了一本,别的不说,就冲封面上那两坨肉和蔡导的第一部情色片的名头——拿下!
老蔡的片子,很少换演员,熟人好用。于是康生在这个片子里露起了屁股。
毋庸怀疑,老蔡是意淫的高手。他很能沉得住气,据我观察,老蔡要是做一场爱,伊一定能把前奏做得跟命运交响曲一样漫长。所以伊让康生和陈湘琪在《你那边几点》里见了一面,从此相隔万里——陈湘琪在康生那里买了一块表,然后去巴黎,从此不见。
看老蔡的片子,是对人的一种考验,我经常睡去,《你那边几点》看了若干次——依然没有看全,每次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看去,都见康生面去表情地在调各种表,各个地方的表。他就象一个偏执狂,把他卖的表全部调到巴黎时间,凡是他碰到的表,他都想办法调成巴黎时间,有一次我从梦里醒来,屏幕上出现一个蔡氏招牌式的中镜,一栋大楼和楼上的大钟,镜头一动不动,长时间注视,终于发现一个小黑点——那是康生,他在楼顶上正在用一根长棍在勾那个大钟,他要它是巴黎时间,他的理想是把台北变成巴黎时间,这样,他就能幻想他跟陈湘琪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了,这样,爱情就还有希望,没准哪天,他们又会在巴黎(台北)的街头相遇。你那边几点,我就制造几点,我要我们的心在一起。蔡导就是这么地能意淫,隔着洋洋万里,让他的主角的心脏处于充满希望的勃起状态。
然后老蔡又拍了《天桥不见了》,让陈湘琪回到台北。台北还是那个台北,熟悉的那条天桥没了,那个在天桥下卖表给她的男人康生也不见了,这一切仿佛不曾存在过,你是不是也常怀疑有些事情不曾存在过?陈湘琪开始寻找那个卖给她表的男人,而,康生去应征了做A片的男主角——为了下一顿饱饭。寻找是美好而痛苦地,所以老蔡安排他们数次擦肩而过却不见,伊就是这么能憋得住。
后来老蔡又拍了《不散》,借着老电影院,那些流逝,那写远去,那些距离,那些阴阳两隔,那些旁观的中镜头,老蔡不动声色地XX着,一部电影才8句台词,几乎是一瓶安眠药。只有那些水,从天花板,从水龙头里一滴,一滴地下来的水,你得有足够的想象力,才能知道这个流氓正在进行他的意淫——水的进入,渗透,交融。诶,只能说,老蔡,你真能憋,你的前列腺真的功能好。
我们几乎要忘掉康生和陈湘琪的那场相遇。我们几乎以为老蔡早就为那段苦命的相遇造孽的“一见不忘”写上了墓志铭。
这时,老蔡披着情色的外衣,唱着小曲回来啦。上帝保佑,让这对可怜的娃剥个精光,畅快淋漓地搞一把吧。憋了三(四?)部电影,女主角从巴黎回到台北,寻找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男主角已经失去了希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为了下一顿饱饭而掏出裤裆里的器官。
别的不说,为了那点卑微的爱情,搞吧——别憋坏了可怜的器官。于是这次,我对老蔡充满了期望。
于是,一个长达一分钟的长镜开头后,老蔡让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把花比喻成植物的生殖器已经是很老套的说法了,老蔡直接把半边西瓜搬了来安在姑娘的双腿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然后看着康生卖命地舔那片红瓤,那半边西瓜给他戳得汁水漫天飞舞,似乎有点理解。没想到老蔡拍起这档子事来,想象力也是一等一的,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来,于是更加期待着下面的发展,也许康生和湘琪能做出一场前所未见的爱来,难说。老蔡把他们安排在同一栋楼里,康生在顶楼拍A片,湘琪住在楼中,不遇。当然,这次老蔡没有那么过分,湘琪在公园里闲晃碰见了在长椅上睡觉的康生,她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地等他醒来,然后说了这部影片里他们之间唯一的一句台词:你还在买手表吗?
然后我就睡着了。
隔了一天接着看这故事,强烈期望康生和湘琪和大搞一场——然而没有,其间,湘琪湿吻着一个西瓜幻想过,两人隔着一扇门相互看着自慰过,湘琪在衣服里塞了西瓜做孕妇状在楼梯上“生产”过——叫得跟真的一样,两人在租A片的小店里冲动过,就是没见真刀实枪过。湘琪也许在怀疑康生是众多阳痿大军里的一员,康生的眼神总是在无限的神情后凝视远处,别处。也许是自卑,也许是幸福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准备或者调整过来。
康生的搭档,那个日本的女优昏倒在湘琪的家门口,湘琪在她的袋子里发现了一堆A片,其中男主角赫然就是她的康生。她跟着前来寻找女优的剧务到了楼上——那个康生工作的地方。她目睹了康生的工作,面对昏死的日本女优,他就象在搞一块猪肉,俩人隔着一个窗户,一堵墙,康生死灰的眼睛盯着窗外的湘琪,把身下的人想象成她,这幻想支撑他完成这次工作。
大道无形,大悲无声,真正的愤怒者往往不是那些喊得厉害得人,周星星的有的喜剧就具有TNT的威力,他胜过一百只平庸摇滚乐队的撕叫。
这次,期待一场情欲的狂欢画面如我们,却被老蔡一副残酷到骨髓的缓缓拉开的画面,扔进了最冰冷里。这是一个圈套,老蔡笑眯眯地撩起了姑娘的裙子,笑眯眯地滑进了丝绸的裤衩,却抽出来一柄匕首,近身搏击,匕首无疑是最致命的武器,也最能杀人于无形,老蔡一定深谙此道,大而长的武器,只能用来吓吓人罢了,老蔡,你说是吧?
一个老而破的说法,什么是最悲:就是你站在我的对面,却看不见我。或者说,我就在你对面,你却不知我爱你。当你看着康生操着身下的女优,和湘琪在眼神里相互往高潮里冲刺,你就会知道,那些小资小调小伤感只不过是在挠痒痒,最让人欲吐无物的是:我想说我爱你,但是没有;我有一条还算硬梆的阳具,但是没能给你。
愚如你我,给这匕首扎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天过后,依然不知珍惜那些——就在你身边的触手可及,只在观看的过程里和写下文字的顺当里,宛如被针刺,也许还会掉下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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