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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
SUSANNA AND THE MAGICAL ORCHESTRA《LIST OF LIGHTS AND BUOYS》 RUNE GRAMMOFON上出品
天渐渐热起来,又要遇见夏日,一年里最难受的日子。
曾经有机会去北欧,最后一刻被耽误,只去成了哥本哈根,一个人和背包,当然不是去送信。
很喜欢那里的气候,尤其是春末秋初和整个的夏天,不燥热,凉凉的,早晨起来,空气清爽到让人觉得人生真是无比的美好。
挪威,快靠近寒带的地方,想来也许更冷些,夏天在那里于是成了我的一个梦想。
梦想的基础还在于THE BEATLES的一首歌《挪威的森林》,惆怅而神秘的歌谣,这情绪被村上春树写在了自己的小说里,小说的名字也叫《挪威的森林》,他说,写这小说的时候,唱机里放着的,一直是THE BEATLES的《SGT.PEPPER‘S LONGELY HEART CLUB BAND》。
高耸的针叶林,遍地的野花,间或窜过的小动物,阴天,还有一位白衣的从面前恍惚而过的女子,挪威的森林,大致是这样的吧。
RUNE GRAMMOFON,挪威的电音/爵士品牌,靠ECM来发行自己的唱片,和当地的电音新爵士不同,走的路更生僻和先锋,四、五年来CD编号才到第46,和当年刚创建时候ECM一个模样,RUNE GRAMMOFON倒也可以看作是ECM在电音时代的重生,从封套到音乐,都是属于当代音乐版本范畴的,后者的缩写正好是ECM,GRAMMOFON也许比ECM更小众化,那些抽象的微细氛围之声,是将JAN GARBAREK、TERJE RYPDAL等等的乐器声音加以旋律简约、节奏抽离、声音程序后得出的结果,很实在地说,它们听得见但不一定听得懂,音乐原本不需要听得懂,然而在客观的现实世界里,我们中的大部分还接受着音乐必须是要听得懂的道理,RUNE GRAMMOFON走得太前,还是我们走得太后?
《LIST OF LIGHTS AND BUOYS》,是我收藏的RUNE GRAMMOFON唱片里最有可听度的一张,这要归功于女主唱SUSANNA KAROLINA WALLUMROD,如果去除她的歌声,唱片还是张氛围色彩浓厚的细裂电音专辑,但一旦加上了歌声,唱片呈现完全不同以往的面貌,这也许是《LIST OF LIGHTS AND BUOYS》被认为是2004年度公司最重要作品和最佳处子作的原因,RUNE GRAMMOFON第一次走出原本的形而上学的抽象世界,沾染了些许人间气息,这样做到底好还是不好,我不知道,不过许多人通过这张专辑知道RUNE GRAMMOFON是不争的事实。
SUSANNA AND THE MAGICAL ORCHESTRA,是乐队的名字,但实际上只有两个人,SUSANNA和键盘手MORTEN QVENILD,后者是前卫爵士/电音组合JAGA JAZZIST的成员,该组合的另一位成员ANDREAS MJOS和RUNE GRAMMOFON旗下的大牌电音组DEATHPOD一起担任了唱片的监制。
MORTEN QVENILD用键盘、AUTOHARP和HARMONIUM建设出挪威森林的生态,那些弥漫着的细小的电音,在连贯和不连贯之中幻化成静止的湖,参天的树,午后的天空和一地彩花,我甚至听到了微微的风声,和鸟儿从水面掠起时的水声,偶尔加入其中的钢琴声,更增添了静中灵动的情趣,电音一改冰冷的面目,在我的耳朵里造起了一个并非完全虚幻的大自然。
SUSANNA的声音听上去是冰冷的,却流露着温暖的感觉,作为北欧的女歌手,她无可避免地被拿来和BJORK作比较,并被许多人贴上POST-BJORK的标签。
声音的纯净度是北欧女歌手的普遍特征,而ICY感也是这些女歌手的一大特点,这两SUSANNA都具备,只是她并没有BJORK的冰中之火和淘气率真,也没有SISDEL ENDRESEN的诗意情绪,她更接近于民谣的本质,在一些片段中我听到了慢吟状态中的SINEAD O’CONNOR的声线,童真无邪,天然质地。QVENILD的电音大自然,通过SUSANNA的歌声过滤、冲印,最终两者结合在一起,完成有关挪威森林的黑白杰作。
认为电音是冰冷没有生命感的朋友,请找来这张唱片听一听,即使到了E世纪,我们还是能感觉大自然,只要你心中有它,耳中有音乐。
除了自己的创作,乐队翻唱了两首旧作,DOROTHY PARKER作词的伯恩斯坦的《WHO AM I》和DOLLY PARTON的经典《JOLENE》,后者清澈到让我完全想不到原唱会是那个一头卷烫红发兼大唇的乡村婆娘。
网上有不少人为这是张现代爵士唱片还是电音作品或是另类先锋争论不停,听到这个时候再将音乐分门类别实在是一项狗尾续貂的无趣事,觉得能有感觉就可以了,没感觉的声音,贴太多吸引人的标签也没什么意思的。
THE BEATLES的《挪威森林》还有个副题—THIS BIRD HAS FLOWN,用在这张唱片里,和SUSANNA们也很匹配,,那些电音和人声,正如同在黑白森林里翻飞的鸟,掠过听者的心灵,飞向远处。
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当《LIST OF LIGHTS AND BUOYS》飞过的时候,我们心底的潭,却是会有些影子的,影子里,是飘荡于挪威森林里他们的声音,和我们自己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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