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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把你的脚尖挂到空中
文/孙孟晋
在漆黑的空气里闻人的气味,空气是有颜色的。
如果我们没法把自己的杂念从温暖的房间里剔除出去,那么一丝一毫的不明所以是有快感的。我喜欢这样的音乐,因为我不用去思考什么,我也不用去比较音乐的好坏。很快,黎明就会扒了夜的衣裳。在这之前,我们有了蛇的生活,也有了金属的呼吸。
Telepopmusik,肯定是很流行的符号。一支在骨头缝隙里寻找游走的法国电子舞曲乐队,他们很酷地说——Dance Me。
做了一个跳舞的梦,梦中的女孩没穿鞋子。她说要把空气托在手心里。
所有的High,都是轻的。但我们把自己的世界弄皱了,眼看着记忆流出血。世界是由误解组成的,其实,其实,其实你的梦是那么光滑。在那些敏感的部位,都有一支吹出蝴蝶的笛子,像一棵迎风述说快乐的树那样纯洁。我们把身体当作一页页翻过去的月历吧,既然每天都有一张脸。
每天都有一堆符号,细小得让我们走神。我们已经回到生命的直感上了。想起某个楼房里冒出来的一只像问号一样的手臂,整整一个月,我都在飞快地寻找那另一只,我相信另一只手臂是有答案的。
不相信矫情毫无关系,告诉你,一个矫情的女孩卷缩着在流泪。她站起来,就在风中飘走了。
细节才是美的,这是我们热爱电脑的一个理由。人不用在发生后想起某种躲藏的假设,来,让我们把手臂绕成一圈如春天泥土里的树根。闭起眼,想像果子被人采的感觉,或者钻到电脑里去。一个小女孩踮着脚,正好在你的怀里划了一个圈。我们在圈里把自己放大,然后满足地缩小。
叶子也有被采的时候。
真的很喜欢那种滴滴答答的电音,还有一把被修正了又修正的女声。在节奏如气泡一样证明自己的虚幻时,人与人的关系特别清晰。我把什么都忘记了,我的年龄正在搬家车上变卖,我的经验被化作零时吱吱地响,真的让人无限感动。我们的计划里有这样一次出走,把肩上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一双打转的脚把你身体45度角的美勾勒出来,然后如气球升空一样地作垂直运动。
垂直运动是我们的下一个计划。
一只金属的燕子叫唤着什么,像是孤单的闻气味,像是性别的一次遥望,像是我们身体轮廓外的抛物线,细长的金属燕子正在说爱情是一次X光的体验。我们被X光过了,我们走出那个实验室时就是一对孪生兄妹。
脚步逼近,Techno使我们在拐角处成为垂直的两面墙。你看着我的平面,我也看着你的平面。我们在成为平面前都忘了在对方的平面上挖一扇窗。你这时告诉我,墙面和金属的硬度是一样的。我突然感动起来,你说话时的表情有十公里这样长。悠长的Techno,悠长的墙面,悠长的表情,悠长的金属感,悠长的人生果子、树叶、敏感、吱吱地响……
二月的风如一次装卸,我把我拆了,捧着一堆我的零件给你。
你说要把我装起来,不用着急,那晚我去看了由法国香颂为配乐的贝嘉芭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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