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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G.会在早上递给我一块黑面包,没有涂油
粗盐味黏腥扑鼻,也许数月之前它属于一只乌贼
甚至就是一只乌贼,表皮毫无光泽,生涩得如同黑夜
黑夜从未离开过,墨染了一道道穿行栅栏
我们的水罐正从屋檐下接水,已经开始饱满
里面流动着鱼、海岸、云和麦穗
与黑夜相反,这一切显得真切
有两个精灵,金黄、深紫,悄悄走近
她们竟然在长筒靴里驻留,露出来
比豆角还要新鲜的面庞
比日出还要闪亮,比秋天还要闪亮,比酥油还要闪亮
目睹美丽是这样一桩幸福,一场洗礼会尾随而至
就在昨天傍晚,暴风雨袭击小镇
冰岛开始坠落,打泼了37根线条,一整片框架碎为齑粉
吁叹的白灰,发嗷的木碳,还有碳粒表面呻吟的牛奶
蔓延我的身体,从上至下,像奸杀一样刺激
对着一面古镜,看到自己惊恐,批头散发、尖叫
我想我疯了,想逃离
V.G.会笑起来,他说别动,他说我爱这样速写
凡是冬天的故事,一律这样收场
V.G.割下了他的耳朵,给了金黄和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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