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调257!!!!!!!!!!!!!

曹斐：数字时代的“失调”

　　 言说还是显示？

　　在这个时代，有些东西是无法说清，越说越迷糊，越解释越复杂－－这是和我们的生存环境及自身、周围的状态有关。它是感觉里的一部分，它本身是随着感知而越来越清晰的，它本身有着自己的生命运行轨迹。你只能够去感知，去小范围内理解，而无法言说。

这是我很早以前就明白的事。那时我在江南。

现在我不得不如此这番表白，原因是我再一次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因为，我试图谈论一部片 子，一部比较奇怪的片子－－为什么要说奇怪呢，主要是我所尊敬的陈侗在谈论这部片子的时候，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我当然要遵循他的思路来看待该片，于是问题就出来的。但同时，我还是抓住困惑的核心，一个词的困惑：“失调”究竟是指什么？我知道你也同样在问这个问题。

所幸的我近来对数字比较敏感，原因在于我有一个朋友523，他得意的一部作品就是“数字时代”。他这样解释，数字是我们的未来最后存在的官方语言和动物的生存法则。我俩在合作时，统一了这样的认识观：凡可被显示的东西不可能被言说，那么，生活中总有一部分故事是被显示的，它就适合拍摄出来；同样基于被显示的世界比被言说的世界贫困，所剩的故事只能依靠需要言说了，那只能寻求笔的帮助。－－而此刻，我试图逆水行舟，用一种很笨拙的方式去言说本该显示的作品，窘状是可想而知的。

“数字”的存在是与现代人的状态有关。这点王家卫已经在实践了。设想一下，古代似乎没有这样的先例。陶渊明不会不去寻找他的桃源，而建造一个数字世界。就是天文学家也没这样敏感。把数字引进我们的现状，就是说现代候症呈现这样的对峙：疏离－亲近，拒绝－忍让，对话－沉默，自由－囚禁，寻找－丢弃，错失－得到，绝望－轻盈，虚浮－沉溺，焦虑－放纵，或者其他。

说了以上这些话，有没有必要，我表示怀疑。但毕竟是由《失调257》一片联想起来的东西，也没必要佯装什么也没意识到。 下面就直接谈论正题，谈论曹斐的作品《失调257》。

年轻的厌倦

《失调257》中的257是大院的门牌－－一所高等艺术学府，那里面有一群精神流浪者－－有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人和人就如此类似？当年新月派诗人所遭遇的精神困惑和80年代朦胧诗人以及今天275中的艺术者如同一澈。时间被惊人地取消了，所面临的精神上的问题大同小异。－－他们抽象的失调情绪渗透于画室、公厕、宿舍、校道，甚至257的每个非逻辑角落，表现着一群艺术青年的不安的真实。

正因为年轻才有问题，正因为早熟才有疑问。我曾经论述过，青春是一个声名狼籍的主题。只要我们还年轻，我们眼睛所看出来的一切都是不如意的，我们的声音时刻不在嚎叫，我们的血液随时等待喷发，我们的欲望总在愿望中追掠异性所发出的美感。我们是堕落的速度，暴力的成份，以及挥霍的方式。

《失调257》是直接拿来的现实，物与人，或者掠过视线的一切，用不着象征，也放弃了暗示什么的，直接就是本能，就是全部。甚至连镜头发明了一些东西：声音和画面，从建筑物到各式各样的标牌，既是特定的，也可以说富有中国特色（比如计划生育委员会）。影片特意去强调了，并通过快速的切换，将现实中诸多合理性转化为荒诞不经，从而来嘲弄那些“法定”的东西。

这样看来，年轻人的东西就那么直接，趣味就那么单纯。一有不舒服，就会倾诉或嘲笑。并且有一点应该令人惊讶的是，年轻的《失调257》创作者并没有将自身排除在荒诞之外－－哦，这难道还能算单纯？她（他）们是早熟了，令人惊讶地早熟了，早熟得出乎人们的经验之外。

她（他）们是真的厌倦了－－我的心突然有了知觉。

真的，她（他）们从不谈论艺术，却在叙事；她（他）们过着校园生活，却不展现校园的普遍状况。她（他）们只是普遍染上了一种深深厌倦现状，但无法找到排遣方式的情绪，因此，这种荒诞或艳俗是合理的。她（他）们的拼贴手法囊括了从《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到日本卡通画的所有素材。她（他）们是觉醒的。

　　带颜色的幽默

　　《失调257》是懂幽默的。

　　“虚弱者！请小心哪天晚上给人从后脑盖一砖头的就是我。”

　　这在以前的－－长了些年纪的拍片人（指张元、吴文光以及包括所谓的第六代电影导演和他们以上那些人）身上所很难看到的。他们的幽默是一些文字上的或者所谓气味高雅的幽默，这种幽默本身就没有生命力，至少让人看了以后不知那儿该乐，回到家后才回味过来，已经很模糊了。可怜啊。

　　相反，《失调257》以及与曹斐相类似的一帮子年轻创作者所显示幽默与他们火热的生活，激情的心跳有关，所以鲜活，实在。我要提及的是雎安奇的《北京的风很大》和杨福东的那些西装笔挺站在大街上一手搂着公文包，另手拿着板砖，又不知砸谁的那个男人，以及冯晓颖镜头下的人物等。

　　幽默与人自身的气场有关。

　　《失调257》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一间男女共用的卫生间在大学里属于“非真实”的，但是画面的真实却似乎肯定了它的合理成份。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