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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跳舞真表演
《耶誕節狗也會跳舞》
【2000.2.23在地實驗訊】名為「叛鑑喋血劇團」的主辦單位,擺明了要假借耶誕節的歡悅享樂氣氛,暗地進行劇場與舞蹈的混種實驗。且不論實驗結果是否達到預期成果﹔但據說場場演出爆滿,九成觀眾樂不可支﹔除此之外,部分人士深表不予茍同,主要原因是,《耶誕節狗也會跳舞》申請補助經費的確是舞蹈項目,而實質演出卻令人大惑不解:究竟是誰跳了什麼舞?
《耶誕節狗也會跳舞》,邀來四個資深小劇場導演,各自帶來約莫25分鐘的作品。在同一個夜晚,觀眾有幸能夠看到四種在「舞蹈劇場」名下的各自表述。
鴻鴻導演的作品《波麗路2段》概念源自於生活中不斷重複的情境,一名舞者以簡單的手部線條,規劃著神秘的行徑路線。紅髮女子隨著心情的起伏不定拆封無數的影印紙;而另一個旅人提著沉重的行李蹎躓匍伏,象徵著人生路坎坷。在層層積累的波麗路樂句中,呈現的其實是一個帶著寓言意味的,關於「重複」的組合遊戲。
王嘉明導演的作品《V》,質問什麼是「跳舞」的態度則不言而喻。黑暗中,觀眾聆聽兩名現場播報員,報導俄國名舞蹈家血濺舞台的精采片段;至於舞蹈的炫技,則盡在觀眾的想像中。之後當表演者伴隨著可愛的動作出現時,其中一名演員開始悠悠地訴說著,自己致力成為一名舞者卻終究挫敗的理由。等到觀眾逐漸相信這場演出跟「舞蹈」沒有關係時,一名舞者卻活生生地舞出曼妙姿態。
無論是前述二位導演的作品,或是接下來,江世芳在《雨日日無住》,以舞者和非舞者對招,講述關於絕望與暴力的故事;或是黎煥雄在《童話公路(施工中)》以自己的詩建築了表演空間的結構。這些劇場導演們一致貢獻了他們最誠摯的試驗(或者說,回歸?):混淆藝術領域的界線,一切盡在表演中。
如果我們必須回到最初的問題:究竟誰跳了什麼舞?或許是個難堪的回答,因為以舞蹈的既定標準來看,實在很難斷定誰在跳舞或誰有在跳﹔也很難回答誰跳得好與誰跳得不好。或許根本就不該有這個問題,或許有這個問題的根本癥結在於,什麼時候我們開始在設限的形式框架中進行創作以及觀賞作品?是的,當觀眾再也無法將自己所見的藝術加以分類,並不代表著藝術的無政府狀態﹔相反地,對於從事表演藝術的工作者而言,這正是不斷嘗試「跨領域」,而且永遠意願著「跨領域」的成果。
(小詩詩2000/12/23台北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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