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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謝謝A片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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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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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8 01: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謝謝A片救了我  
作者:林奕華  


《A片看得太多了》實際綵排,是在民樂街的臨界點劇象錄展開。那是一

幢小小的老式建築物,尤其那幢樓梯——對於背著大包小包生活用品(統

稱行李)跑上跑下的我,為《A片》拓荒的印象,並不容易磨滅。

那階段,我是星期二中什降落台北,星期六傍晚飛回香港,好幾次與演員

們玩得興起,幾乎趕不上把我載回香港的EG206。玩的是什麼呢?都是極之

喧嘩熱鬧的遊戲——既然是工作坊,當然是玩遊戲。而,遊戲目的,當然

是彼此認識。

必須說明的是,我很害怕陌生的熱情,那種近乎宗教團體式的友善。這裡

把「宗教團體」劃一刻板,本來極不應該,只是沒有共同信仰的先入為主

,好像就不能構成求同而不存異的崇拜了。

所以,在無可避免的圍坐成一圈後,我都不去叩問姓名。第一節彩排,我

只說:「每個人來說說自己如何照鏡子好了——你會至為留意臉上的那三

個部分?又,最滿意的又是那一個部分?」

「我的眼袋,紅中帶黑,而且有細紋。下巴太胖,沒有輪廓。臉上多了幾

個痣。」說話的是一個女生,問她,報上「陳碧珠」的姓名。

接踵而來,有人「左眼皮外雙,右裡邊雙,笑起來很假,眉毛沒有固定形

狀」——形容自己如此的男生,叫「吳英豪」。也有人「眉毛像鄭秀雯」

,「整體像鞏俐」,大伙兒一會說像,一會兒搖頭擺腦,窮說「不像、不

像」。

或,「看得出來」、「看不出來」——那是當有某人說出自己的年齡、星

座、血型之際。

是的,「A片」的鏡頭已在低調地滾動了,就在一個人窺視自己如何「照鏡

」的一刻,當然不能忽略的是,「有人在鏡前攬鏡,看風景的人在他背後

看風景」。——譬如當某人指出自己的豆豆指數,我就在幻想他擠豆豆的

面部表情,包括眉毛的扭曲。

那個人叫「祥鳴」。當他細訴面上煩惱的當兒,他是非常投入,是以不可

能察覺到我在看他——以十分特定的角度。一個月後,在十餘次的工作坊

後,祥鳴又再被我邀請到眾人的面前。我說:「祥鳴,講講你的後面吧。

你的側面呢?祥鳴,現在來向我們講一下你的正面。」

祥鳴的頭髮被染成金黃色,在第二次的工作坊裡,我要求每人在「表面」

這個詞的下面,說出有關的聯想。唯一的要求,那個字要用英文來表達。

「DYE」,有人說。Virgin. Touch.Smile.Act. Transfer. Original.

Happiness. Govertment. Perform. Sub-cultwe. Conversation. Taiwan.

反過來,「深度」又可以有那些聯想?「EYE,有人說。」對了,金頭髮

,眼睛如大豆的祥鳴,原來唸森林系。「看不出來!」現場一片驚訝的張

大嘴巴——看不出來大家會那麼看不出來。

現在你正讀著一篇關於很多影像的文字,所以你的想像(Eye),完全是

建立在執筆行文那個人的操控上。即是,他想讓你看到金色,你不會見到

黑色。問題在於,「金頭髮」在我們的印象裡,有何所指?

大概就是某一些既定的觀念吧。

「既定」這個東西,好像離不開「習慣」——看慣了,也就是看膩了,同

時等於看了以為沒看,或者相反的沒有看過,卻一派閱人多矣,唉聲嘆氣

:「都看過了,還有什麼我沒看過的呢?」

台北的有線頻道粗略計算,總共九十八個。好多都是廿四小時廣播。喜歡

什麼都看的我,以為可以通過看電視來交朋友——立時由生變熟,豈不可

以由一些大家都看得捶胸頓足的電視節目開始?

可是,台北人流行講:「我都不看電視的。」

焦慮得我——怎麼可能呢?真的不看嗎?那麼奇怪的電視節目——不,應

該說是,那麼充滿思考刺激的電視節目,為何不看呢?「譬如呢?」把我

看成外星異形的人反問。

就數那由吳宗憲(別人告訴我他是很受歡迎的主持人)的《天才Bang!

Bang!Bang!》。環節之一,叫《美麗小學生》。在主持人的引領下,一

個身體正在發育的女生被帶到鏡頭前來——為什麼我會強調她的身段狀況

?因為她的臉被一個布袋蓋住了。如果要我把布袋形容出來,我會說像美

國的三K黨,或許即將被押解的嫌疑罪犯。布袋之上,挖了兩個小洞,觀眾

對這個「美麗小學生」的想像,便是靠這兩隻小洞,以及以下的身體。

身體是非常有用的,這個節目會告訴大家。像跳芭蕾舞,像模仿Co-Co李玟

的歌舞。將這具身體帶到世界上來的那位媽媽,負責在評判旁邊提供她的

背景和資料,讓主持、評審及電視旁邊的觀眾讚嘆歡喜。但,身體以上的

布袋在這個時候還是不會被拿下來,直至大家對那個人頭,或那張臉的期

許已經到了沸騰的頂點,緊鑼密鼓的音樂響起,高潮來臨了——隆重其事

的手勢一扯,面孔曝光了——發育尚未完成的少女臉上,是一張濃妝艷抹

的臉,「超級明星臉」!

那,就是你想看的臉?「想」跟「看」,在一個十二歲以下的女生面上,

忽然如矛如盾——「想」的被「看」到了,是叫人喜悅?爆笑?尷尬?憤

怒?曖昧?口沫直流?眼淚沿臉頰流下?

「你會想看我擦地板嗎?」,「想。」,「為什麼?」;「你會想看我一

邊睡覺一邊講電話的樣子嗎?」,「並不想。」,「為什麼?」。那是第

三次工作坊的練習題。

就是不想,也不為什麼。卻又旋即改口。因為太骯髒了,因為太無聊了。

如是劃清界線,勢不兩立。

「白曉燕案子之後,我就不再看電視了。」甚至「也就不再看報紙了。」

然後,一輛公車在我們眼前停下來,車身上面有條長長的標板,上面大意

寫著「請投訴媒體色情暴力」。「有看見嗎?」,「有呀!」,「看到了

什麼?」,「忘了。」

「我昨天穿的是什麼衣服,你可以形容一下嗎?」,「忘了。」,工作坊

第四天,有這麼一個練習。

視而不見,原來都為了見怪不怪。文化人看慣了美少女九頭身,索性把電

視的開關啪一聲關掉。但是電視裡的畫面並未停止呼吸——以為自己不看

,就假設這些東西沒有人看,何其謬誤?在這裡,落差把人口切成兩截—

—繼續收看的是Mass,放棄見證的,才叫Minority。

說真的,只有Minority才有所謂的「放棄」吧。例如放棄分析,解讀,為

Mass提供一個不同的思考角度。壁壘分明不過——有識之士,才不受無聊

的媒體撥弄褻玩。且讓它自滅自生好了。

彷彿缺水缺氧的,真是愈來愈受大眾歡迎的娛樂秀。

換個角度,其實也難怪放棄態度,人同此心——「評論」,不也是早已被

納入娛樂的制度,變成只求短小,不要深入了嗎?「全民開講」,不過是

被政治議題牽著鼻子走,就像「土狗與貴賓」,試問有誰見過羅文嘉口中

的兩隻狗?連形容都不用,大家來不及對號入座,替這幅比較的畫面畫上

完美的句號——塵歸塵、土歸土,讓刻板歸刻板吧。

見而不視,不能怪政客和政治家,只能反問我們自己,為什麼眼睛閉上,

就是沒有看見養尊處優的土狗,以及被主人故意拋棄,迷路在荒郊的一頭

貴賓狗?

「你看見你想看見的」,——「有一天,坐在馬桶上,我才看見自己一雙

腳的樣子」——問題是,什麼時候,才會等到那一天?工作坊發展至此,

已從臨界點劇像錄,搬到捷運麟光站旁邊的黎忠市場。

選舉就在年底,大家都說:「台北這下可好看了。」,「為什麼?」愚昧

的我問。「情色會舖天蓋地呀。」,「跟選舉有何干連?」,「政客的性

醜聞是最好的打擊工具呀!」,又說:「大太太都會乘時殲滅小老婆!」

,公車又在眼前霎時掠過,「拒絕媒體色情暴力」的標板化作電光火石—

—我在找尋從敦南到麟光的292,我有看公車牌。

台北的公車牌很好看。因為一站一站列得清楚詳細,這一個,香港是沒有

的。還有,上面儘多廣告,其中補習班佔上多數,有一個國華,我以為他

是醫生,因為身上是白色袍子,後來走近的看,哎呀,不過是白西裝上衣



這讓我想到《A片看得太多了》的演員們——遠看不似演員(有那麼「不

會」演戲的演員嗎?)近看也不似演員(有那麼不把「演戲」當一回事的

演員嗎?)比起蔡補習老師的那件白上裝,他們和她們,近乎是沒有披上

任何護身的衣服了。《A片》宣傳單上有一句「會有裸露,會有很多很多

的裸露」,一直惹來疑竇的反問:「這是誠實的嗎?」

啊,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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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8 01:5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當A片遇上女性主義

當A片遇上女性主義

林奕華與魏瑛娟的精采對話

 
【1998.6.27在地實驗訊】在台灣,當A片遇上女性主義,當男人碰上女人,應該是極為衝突混亂的場面,6月27號香港小劇場導演林奕華在在地實驗與魏瑛娟的對談卻是一場精采的性/別對話。林奕華在香港導過「鹹濕使徒列傳」、「愛的教育一年級」等等討論同志、情慾、性教育的劇碼,他關注的焦點一直是這個社會的最弱勢族群,同志、青少年、女人。對情慾的集體恐慌、防堵是台灣一個有趣的現象,想要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要,最後就是整個社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偷窺網,相互監視又相互窺伺,對A片的強烈需求也是基於這種偷窺心態。林奕華來台灣導「愛的教育二年級」時,選擇「A片看太多了」這個題目,一方面是要顛覆這種情慾恐慌的心態,一方面,他誠實的說;其實你知道什麼題目會吸引人的注意。

如果要形容林奕華這個人,魏瑛娟或陳梅毛的詞彙都是「聰明」,但「認真」才是林奕華給人最深刻的印象。當記者第一次問他誰對他帶的工作坊有一些了解,可以來談談他的劇場訓練時,他嚴肅的說;「是工作坊的成員吧!如果你是問那些有名望的人,他們都沒有來看過我的工作坊,我想,你都會比他們了解我在作什麼。」而在與魏瑛娟的對談中,主持人提到魏瑛娟與林奕華之前的對談中有一段魏稱讚林的話被媒體刪掉了,林奕華認真的質疑;「為什麼?他們認為這是藝術工作者的相互吹捧嗎?他們為什麼允許政客、明星不斷的宣傳自己,卻認為藝術家不能搞宣傳,這根本是雙重標準!」

雖然只在台灣停留幾個月的時間,林奕華已經敏銳的嗅到台灣的情慾文化,每天看台灣的綜藝節目,他舉台灣的「LKK不要看」為例,一大堆人坐在台上談男人是否應該有外遇,男女各分兩邊,而青少年觀眾坐台下當評審,一大堆奇怪的觀念滿場亂飛;諸如「外遇是不好的,我們不應該把幾千年來像白紙的女人染黑」,「男人本來就是侵略性強的」「不要以為女人好欺負,女人也是蛇蠍美人呢」,最後還會粗暴的統計所謂贊成、反對ˋ票數,抹煞所有灰色地帶。小劇場聯盟的張碩修開玩笑說:「如果你在台灣待久一點,你會把他當卡通片看!」林奕華說,許多他的朋友根本是不看電視的,那又如何?知識份子不理會這些大眾文化,他們將來的小孩還是會上學校、會看電視、會進公司上班,而這些地方都是知識份子們看不起、不去理會的人們掌握的。最後,只會剩下一小撮菁英份子高高的隔離於普羅大眾。

魏瑛娟之前也去過香港,對香港對女性主義的排斥態度印象深刻。她在香港要演出「自己的房間」時,香港的文化評論者就搶先寫了一篇文章;說香港不需要女性主義,因為香港有汪明荃,有許多成功的女人。「少數幾個女人的成功就代表香港沒有女性問題?」菲傭、性暴力,這些普遍的問題香港沒有?魏瑛娟對香港人對性別問題的認知抱持懷疑,香港人在看她的戲時一再的釐清、討論其中國家認同的元素,魏瑛娟說;也許是因為香港人對自己身分、國家的認同都還在不斷的飄移,根本沒辦法去思索性別的問題。

這場性別的精采對話,你可以在在地實驗網路電視台節目部的人文論談中點選收看,而7月2~5號「愛的教育二年級之A片看太多了」將在南海路上的藝術教育館演出,歡迎大家前往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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