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生义士传》：菊花与刀，日本人的虎视眈眈

[原创]《壬生义士传》：菊花与刀，日本人的虎视眈眈

题记：
我应该对你忠诚，而不是其他人
   ―――――吉村贯一郎 台词


刀与剑，都只属于年轻人，蹒跚步履的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荣光，带着孩子看病的斋藤一，如果不是望着吉村医生家桌上的相片，想必新撰组武士的生涯已经是心中的怅惘。
老人陷入了沉思，一个俯拍的武士新兵募集试全景将时间拉回到1863年，孝明天皇时期的京都的壬生地区。当年，幕府日渐衰弱，一些无处投靠的武士聚于土方岁三门下，组成了新撰组。
在久石让的音乐里，一场挣强好胜的武士之间的比武开始了，吉村贯一郎和永仓的一场比试让他们成为了剑道师父。吉村贯一郎表面的谦卑和眼中的镇定自若的杀气让斋藤留下了印象。
晚宴上，武士们饮酒作乐，吉村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家乡和妻女，自命不凡的斋藤看不起这种乡野武士的嘈嘈，借口醉酒让吉村送他回家。
夜雨瓢泼，路上，斋藤和吉村发生了打斗，雨中的剑光让两个男人间的争斗充满了阳刚的诗意，这一切对年轻人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切腹的戏有着日本特有的含意，特别是吉村刀起头落，那无头的躯壳踉跄前行的时候，他不是戏谑，而是某种呼唤，一种无条件服从的呼唤，武士道（天皇的）鬼影总是在日本人的银幕上徘徊，血腥和服从性的杀戮在他们的电影里司空见惯。
在斋藤眼中，吉村是个奇怪的人，服从、卑微、心狠、吝啬，而医生的描绘的他是似乎不太一样。
吉村为了养家糊口，告别了他帮衬的大野家族，在当地离开妻儿是不义的行为，故而他年幼的孩子嘉一郎倍受他人欺辱，只有他的好朋友大野千秋帮助着嘉一郎，直到他们一家不知去向，为了家庭，吉村忍辱负重做着一切，尽管被人讥讽为"守财奴"，可是，家里的来信安抚着他的心灵，他继续他的生存和奋斗。
当年的新撰组横冲直撞，无人敢惹，他们杀人是种职业，他们杀人的时候我老是想起《蒲田进行曲》里的安次，或许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打斗，所以老是走神。
影片在各人的回忆里穿梭，吉村对妻子的回忆是甜蜜的，让甜蜜的背后是一个男人养家的责任感，为了这份儿女情长，他甚至向斋藤勒索，因为他知道斋藤的秘密。
这个性格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一个吝啬的男人是因为对家的挂牵，当他们为幕府收编的时候，他兴奋得语无伦次。
时代在改变，幕府在衰败，每个武士都选择或被动选择了自己的路，命运之中，人，因为一念而浮沉。也有人以生命的代价完成着时代的宿命，也有人为了爱而死去。
死亡并不美丽，但是，至少，死亡是一个终点。
对于武夫而言，他们除了拼命，一无所有，幕府和天皇之间的恩怨回因为利益而改变，但是，对于那些武士（武夫）来讲，他们只有以自己的献血和躯壳来证明他们的存在，他们何尝不是悲剧，时代的悲剧。
新撰组出征的场景，我又开始走神，他们怎么那么象神风敢死队，或许国仇家恨是历史在我们的血脉里的沉积吧！
时代变了，再也不是冷兵器的年代，技术的时代，杀人再也不用肉搏，新撰组的末日来了。他们成为了叛逆。
这时，人称"壬生之狼"的吉村貫一郎却傲然地站起，以一个武士对主子的忠诚独自冲向天皇的军队，这是一个男人的道，一种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如果我不是中国人我也会感动，但是，我的血液告诉我我是一个中国人，日本人的武士道是军国主义的一部分，依旧在毒害他的青年，这一切让我感到：壬生之狼的叫嚣，因为，日本人永远有着扩张的意图，我们必须清醒。）一种精神毒雾（愚忠）的直接召唤，让我想到了刺刀和中国人的献血。
吉村貫一郎孤身冲向天皇军队的慢镜头是有渲染力的，他最后为主子的自杀也是有感染力的。但是，他的行为给人留下了思考，为什么要这样，个人的生命难道仅仅是政客官僚手中的草芥吗？
我们应该珍惜生命，还是为了政客的棋局赴汤蹈火。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答案。
理性的讲，日本电影是到位的精致，无论民俗还是景物都有着脱俗的魅力。本片的剪辑错落有致，决不拖泥带水（比如吉村貫一郎照片由来的剪辑）。
这部电影在刚刚颁奖的2004(第27届) 日本电影学院奖上获得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中井贵一）、最佳男配角（佐藤浩市）３项大奖的日本古装剑道片，本人认为没有什么新意，中井贵一也不过在重复自己的套路，而吸引日本人的我想是某种谦卑后的强硬，一种隐忍精神的呼唤，记得《大逃杀1》有个观点讲这一代的日本中年是没有责任感的酒囊饭袋，所以，为了家人而忍受委屈的吉村贯一郎是很能引起日本人共鸣的。这部中规中距的影片获奖，这种感情因素还是有的吧。
日本电影还有着赞美自杀的癖好，比如斋藤的相好为了他的殉情，柔光镜下，洁白的樱花映衬点点鲜红，凝固在死亡中的笑容让人感伤。诚然，这是一种刚毅，但是，死亡又能证明什么？！愚忠还是逃避，承诺还是放弃，这只有日本人才自己明白。
作为武士道文化的一部分，日本人自杀的倾向有着效忠的意味，这这样的大时代，他们又将效忠什么？！
"一切的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回声里又是什么？！
影片的最后，大野医生准备去满洲（中国）行医，为什么最后给了我们这样的答案，
满洲，日本人，你带来了菊花，还是刀剑。
中国人，你不应该忘记。！

【作者鸣谢】
谢谢网友晋作对史实和人名的更正。谢谢您的细心！


【附录：影片资料】
《壬生义士传》2003 日本松竹出品
【原作】 浅田次郎「壬生义士传」（文春文庫刊）
【改编】 中島丈博
【导演】 滝田洋二郎
【音楽】 久石譲
【摄影】 浜田　毅（J.S.C.）
【演员】吉村貫一郎 … 中井貴一
大野次郎右衛門 … 三宅裕司
しづ … 夏川結衣
近藤勇 … 塩見三省
沖田総司 … 堺雅人
土方歳三 … 野村祐人

独立影评人 OSAMA KAVKALU 于 浦东 寒鸦精舍 春天

2004年2月24日 星期二16时00分

此文首发于上海DVD导刊论坛影评区版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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